素描与创作关系的再思考——对“风华正茂——中央美术学院造型学院院藏百幅素描作品展”的一点体会

作者:赵星垣,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学博士、云南艺术学院副教授、中央美术学院云南校友联络处秘书长。

首先祝贺“风华正茂——中央美术学院造型学院院藏百幅素描作品展”在昆明当代美术馆展出。

关于这个展览我想简单谈三点:

第一点是,素描对于艺术创作的意义。

在展览的前言中,张路江老师已经对素描训练的意义做出了很好的说明,那就是打好造型基本功,并锻炼观察力。这一点我想接着张老师所说的略作发挥。就今天的一般情况而言,不可否认的是,素描在艺术创作和艺术教学中没有过去的地位了,更受重视的是追求新形式、新符号或者是新观念的创作,这根源于西方对语言与世界、语言与人之间的关系的理解发生了变化;而科技迅速发展导致了现实虚拟化,这也加剧了艺术创作中追求新形式、新符号和新观念的趋势。这些导致了,我们日益疏离了我们所来自的自然世界和我们所生活的现实世界,导致了人向“新人类”甚至是“非人”变化。人文教育的根本价值是使人成为人,艺术的任务之一是弥合甚至对抗人与现实的疏离,而素描要求感受和观察对象,植根于素描的写生要求观察和感受我们身处的自然世界和生活世界;所以素描以及植根于素描的写生,不仅有助于解决符号化和观念化创作中存在的“模式化”问题,也有着回到“第一现象世界”、弥合分裂的虚拟与现实的根本形而上意义。

1950年绘画系素描教学会议

二厂时期油画系教学

第二点,我想谈的是,素描也有不同的风格。

中央美术学院造型学院的素描训练以精微素描最具影响力,当然我们知道,素描也可以采取比较简洁的方式,本次展览中毛焰的作品就是一个例子。就精微素描来说,它对于学生综合能力的要求特别高,对造型基础、观察角度、光影把握、细节描绘等都有着较高要求。但在中央美术学院造型学院的素描课程里,在对基本功有着较高要求的同时,其实也鼓励艺术家的不同个性、允许素描作品存在不同的风格。比如,本次展览里出现了两幅《昭陵六骏》,王学彪对“青雅”的素描突出的是对象的斑驳效果,屈乐天的“白蹄乌”则表现了坚硬细腻的石质。再比如杨澄的《女人体》雕像般起伏,刘璇的《双女人体》则与雷诺阿笔下的女人一样丰满,还利用材料做出了近似色点的效果。从这里说来,素描不仅具有基础训练的作用,也通向不同风格的创作。如果结合刚才说的第一点,素描与现实的关系来说,素描要有不同的风格,除了尊重画家个性,还要去对迅速变化的现实进行更广阔的观察和描绘。当然,具备基本能力以后,学生将来要不要遵从“现实主义”的创作道路,那是另外一个问题。

素描头像 毛焰 51cm*62cm 炭笔 1988年

昭陵六骏 王学彪 119cm*86cm 炭笔 色粉 铅笔 2001年

昭陵六骏 屈乐天 119cm*86cm 炭笔 色粉 2010年

女人体素描 杨澄 42*57cm 炭笔 2002年

双人体 刘璇 80cm*100cm 铅笔 2014年

第三点,我想谈的是中央美术学院教学对于其他艺术院校的示范作用。

中央美术学院是我博士时就读的母校,我比较熟悉。在上学期间和毕业工作以后,我也接触和了解到了其他一些艺术学院的教学情况。我最大的感受是,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优点,比如我现在工作的云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,在发掘地方民族艺术文化资源上有着了不起的成就。而中央美术学院最大的优点是更为精深、更为全面。就精深来说,中央美术学院对每个课程都做高要求,比如素描课程涵盖了综合能力的训练,让这门课程尽量地向自己的极限发展。就全面来说,刚才说了,素描课程其实综合了多方面的能力。而且,素描课程只是央美的基础课程之一,央美造型学院的学生也要接触多种新形式、新语言和新观念的艺术创作,也要比较全面而系统地学习艺术史、艺术理论等人文课程,这些最后都会体现在创作里。精深而全面,这也契合中央美术学院“尽精微、致广大”的校训。所以,这个展览到云南来,对于云南美术界特别是云南美术教育界来说是一个珍贵的观摩、学习的机会。

造型学院一年级素描课堂

中央美术学院花家地石膏馆

最后,祝“风华正茂——中央美术学院造型学院院藏百幅素描作品展”圆满成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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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2020年05月15日